近日,聽說圓明園如園遺址考古出土的千年古蓮在圓明園荷花基地開出了花朵,于是心心念念地計劃了好久想去看古蓮開花的模樣。
終于在初秋來臨之時達成了去圓明園的這個心愿,雖說是天已入秋但炎炎烈日和擁擠的人群并不能讓你覺得是踩著秋的腳步而來,知道我們置身于綺春園看到已然凋謝的荷花時才感受到了秋的氣息。
滿目的碧綠與星星點點的殘荷,倏忽間已將賞荷的初衷拋到了腦后。甚或于,更想與這家建于康熙46年的皇家園林來一次穿越時空的連線,沿著蜿蜒的河岸去向有著詩情畫意的名字的下一個景點。腳步起落間腦補著帝后們當年游園的情景,但是能想到的除了宮斗劇《甄嬛傳》的劇情,就是老電影《火燒圓明園》的場景,這樣交替的畫面宛如一季荷花從盛開到凋謝的過程。
當我們途徑殘橋(規(guī)月橋)的時候,陡然間又生出了許多感慨,這座連接文昌閣的單孔石拱橋,或許在鼎盛時期的百余座大小形態(tài)各異的石橋中并不是最起眼的,但如今卻成了圓明園繁華與落寞的唯一見證者。
隨后,走馬觀花地經(jīng)過了鑒碧亭、正覺寺、莊嚴法界、涵秋館之后經(jīng)由別有洞天去了福海,遙遙地看到了傳說中的蓬島瑤臺。然,置身于風光旖旎的圓明園,深有一種“按圖索驥”的無力感,但也深切地體味到了這座萬園之園之所以被稱為“圓明園遺址公園”的無奈與辛酸。
我們逗留時間最長的景點莫過于西洋樓遺址,這座修建于乾隆時期的歐式建筑也就是圓明園的標志性建筑大水法,早已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在英法聯(lián)軍的鐵蹄下變成了斷垣殘壁。如今,我們只能從“諧奇趣、黃花陣、養(yǎng)雀籠、五竹亭、方外觀、海晏堂……”這一連串的景觀名字中去腦補在當時美不勝收的景觀了,這種缺憾的美就是烙印在中華民族的傷痕與屈辱。事實上,那三天三夜的大火已將圓明園的多數(shù)建筑焚毀殆盡,只剩下這下燒不掉的巨石“倔強”地控訴著英法聯(lián)軍的暴行。
行走在在亂石崗樣的西洋樓里,瞻仰著每塊或倒或立著的、或削或鑿過的石頭,繞著一根石柱想象著它在熊熊烈火中傲然聳立的樣子。在迎著夕陽的方向,忽然看到了透過那似乎是石柱的“眼睛”的亮光,那光線在落寞中透著幾分不屈。這不正是締造了這片繁華的中華民族的不屈之光,雖歷經(jīng)了風風雨雨依然充滿生機地屹立在東方。
大約酉時初刻,我們來到了位于圓明園西洋樓遠瀛觀南端的晏海堂,這時候十二生肖中的“虎”正在輪值吐水,對面邊上的在“狗”卻搶時更似的更著流哈喇子……這逗趣的情形無形中平添了些許生趣,也讓略為沉重的心思有了片刻的歡愉。
觀水法位于遠瀛觀中軸線南端,主要建筑有安放皇帝寶座的臺基,后面立高大的石雕圍屏風,兩邊設巴克魯門,門兩側各有一座巨型水塔和接收噴水的水池。據(jù)說,皇帝當年就是坐在對面的觀水法,來觀賞這一組噴泉的,英國使臣馬戛爾尼、荷蘭使臣得勝等,都曾在這里“瞻仰”過水法奇觀。
可悲的是,這妙趣橫生的十二生肖噴水像早已被西方強人盜悉數(shù)盜走,現(xiàn)在輪流噴水的只是它們各自的替身而已。雖然近些年保利集團以及愛國人士下重金先后購回了牛、虎、猴、豬馬、鼠、兔七個獸首,但其余五個獸頭至今仍下落不明。
圓明園是一座珍寶館,里面藏有名人字畫、秘府典籍、鐘鼎寶器、金銀珠寶等稀世文物,集中了古代文化的精華。事實上,十二生肖銅像不過是圓明園流失文物中的滄海一粟,據(jù)初略統(tǒng)計,圓明園當年被掠奪的數(shù)量粗略統(tǒng)計約有150萬件之多。
圓明園被經(jīng)歷的那場空前浩劫,給我們的想象留白太多,但這一百多年風風雨雨,沒有卷走這傷痕與殘跡,著意留下這第一園的悲劇,正是激勵中華民族奮發(fā)圖強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