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7.0版發(fā)布之后,歡迎頁面上用了多年的地球圖像換成了一朵花,張小龍在朋友圈寫道:“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于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薄蹶柮?/p>
天地萬物,如此花樹,靈氣相通。大自然在時時刻刻,都能給我們以啟示。
枯葉之下的生命
前段時間回了趟老家。飛雪紛紛,舊故里草木盡凋。家門前的路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層枯葉。父母有事出門去了,我閑著無事,便去掃路面上的落葉。路掃開了,又去掃平時沒什么人走的一條小徑。
讓我感到驚異的是,在一叢枯葉底下,生長著一株綠綠的青草。那一刻,天空中正飄著小雪,可是青草依然在倔強地生長著。我連忙把枯葉掃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蓋住了青草,生怕打擾了什么。
回到家中,另一間屋子里,爐火正旺,菊花開得正好,正可謂:草木盡凋瘁,而有籬下菊。
我想,縱然秋風(fēng)蕭瑟,總有萬物復(fù)蘇的一天。
向前走,陽光總會出現(xiàn)
大學(xué)快畢業(yè)的時候,仿佛有千萬種路可以走,卻又始終難以決定要走哪一條。那段時間,我陷入了巨大的躊躇中。
在一個午后,我決定出去走走。我們的校園坐落在黃河岸上,從宿舍出來步行幾分鐘就可以到黃河邊。剛開始我以為是天氣不好,通向河堤的那條路面上沒有陽光,天空也是灰暗的,這使我更加煩惱。
沒想到,在我往前走了幾步之后,發(fā)現(xiàn)太陽從云層中鉆了出來,陽光灑在身上,我感到豁然開朗,隨后頓悟:向前走,陽光總會出現(xiàn)。
黃河岸邊,那些擋住了太陽光,帶來了陰影的建筑,只是不久前才修建的;而恒星的光芒,奔流千年不息的黃河水,早就在那里了,并且一直在那里,從未離開過。
盡管會有短暫的陰霾,但總有一些東西是永恒至一的。
永在的“至一生命”
回鄉(xiāng)是去參加祖母的葬禮。祖母八十多歲了,德高望重,兒孫滿堂,是喜喪。
舉辦葬禮的院子里,相連著的兩間屋子中,一邊悲慟至極,一邊卻貼著紅紙黑墨的對聯(lián),仿佛在辦喜事。家鄉(xiāng)的習(xí)俗,塵世間的人們失去了親人,對另一個世界的祖輩們來說卻是在迎接新人。
紅色,總是給人以愉悅感。在鄉(xiāng)村,過年時貼的春聯(lián)或許會是買來的,上面燙著金粉,印著各色花紋,但新人結(jié)婚時的對聯(lián)一定是要手寫的。手裁的紅紙,濃黑的字跡,紅得熱烈,黑得濃烈,涇渭分明,卻又渾然一體。
我走到那間貼著紅色對聯(lián)的屋子當(dāng)中,原本悲傷沉重的心情,竟也舒緩了許多。院子里,哥哥不到5歲的小兒子在蹦跳嬉鬧,絲毫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但祖母的生命已然有了延續(xù)。那一刻,我恍惚覺得生命可以輪回,靈魂可以永生。
我忽然想到《當(dāng)下的力量》一書作者??斯亍ね欣辉偬岬降摹氨倔w”,超越那些受限于生死的各種生命形式而永在的“至一生命”(One Life)。作為無形的、不滅的本質(zhì),本體不僅超越了所有生命形式,更深深地根植于每種生命形式之中。
我想,祖母在人世間的修行圓滿了,她會以另一種形式永遠(yuǎn)陪伴著我們。
心佛平等,安住當(dāng)下
四月份的時候,去洛陽造訪了白馬寺。游人不絕,香客絡(luò)繹。在一座大殿里,人們紛紛跪拜祈愿。排隊的人太多,我想,索性把機(jī)會讓給其他人吧。
走出大殿,庭院中的一棵樹上,花開得正好。我舉起手機(jī)拍照的剎那,一朵花正好落了下來。我撿起它,我們對視,仿佛佛陀贈予。
后來朋友從朋友處得知,我所拍下的那棵開滿了花的樹,正是白馬寺聞名中外的凌霄繞柏。
心中既有慈悲善念,何須執(zhí)著跪拜。拈花微笑,寂靜清明。
結(jié)語
天地生意,花草一般。一朵花有一朵花的使命,一株草有一株草的使命,一朵云有一朵云的使命。大自然的啟示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