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的日常的“良知”
維特根斯坦有言:“我的語言的界限意味著我的世界的界限”??偸翘幱谌粘5恼Z境中,對于某些言辭的理解就會想當然,或者以自己僅有的見識來做解讀。這就是再次碰到陽明先生“致良知”學說時的情形。不論是他的“知行合一”,還是“良知”,更多的時候我將其理解為“善”或者“正確”,同時它們與具體的情境相關(guān),與知識的進步相關(guān)。也就是說,“知”或者說“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層面,且它有內(nèi)外之分,反諸于己、格物窮理。
天地境界的“良知”
讀《傳習錄》第十一章“良知是造化的精靈”時卻對“良知”有了不同的體會。在這一章里,說“天地既開,庶物露生,人亦耳目有所聞睹,眾竅俱辟,此即良知妙用發(fā)生時”。天地初開之時,人類靈竅開啟,良知隨即而來。良知與人類的原始狀態(tài)、天地狀態(tài)緊密相關(guān)。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風雨雷露,萬物與人為一體,即是良知之始。“人有虛靈,方有良知。”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非草木,必有良知。這里的“良知”是天地境界,是拈花微笑、與萬物為一的清流、超越與遼闊。
有如此的豪邁與靈性,才能如此自信于“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于我心亦何相關(guān)”?在爛俗的將其認為是錯誤的唯心主義之后,現(xiàn)在懂得,有心即有花。人要留意“心與花”的對視,人豈能割舍審美?
未知的宏大古樂
另外的驚喜之處是陽明先生談到“古樂”時,提到了“韶之九成”。它應(yīng)該出自《尚書·益稷》“簫韶九成,鳳凰來儀。擊石拊石,百獸率舞”,是對一場盛大的祭祀舞蹈的勾畫,以“六律五聲八音協(xié)洽”而成此效果,感通神靈,眾獸同舞。
《尚書·舜典》中有“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人通過詩歌抒發(fā)志意,歌作為時間里流動的藝術(shù)來延展詩,宮商角徵羽聲隨高低抑揚變化,而律呂調(diào)和歌與聲。古樂的制作與宏大的效應(yīng),現(xiàn)無法得知,但毋庸置疑,“樂”是連接天地人的藝術(shù)。